我們迷戀過的東西未必是好東西
網絡文學那麼活躍,很多人迷戀它,但是迷戀的東西可能是毒品。
當學生們青春已過的時候就會後悔當時爲什麼迷戀它了,我們迷戀過的東西未必是好東西,流行的東西可能是感冒。純文學在這個年代肯定不可能暢銷,但是會“長銷”。現在網絡作家火起來的不少,由此可見熱愛文學的人士很多的,可以說是一個全民寫作的時代,誰寫幾句話都把自己當作家或者詩人。很多人很執着,一天寫幾首詩歌,勸都勸不住。
雖然這個是好事情,大家都把寫作當作一種生活方式。但是這個時代就出現了文學寫手,和文學製作人,面向產業效應而寫作。這種情況現在也比較多。出版社在銷售和包裝上投入太大了。之前我主編出的一部詩集,一共只有兩百多頁,經過重重包裝後要賣七十塊錢,遠遠超出了一包香煙的價格。
有些作家其實並不是文學製作人,但是被這樣的產業化的機制所影響了,也必須參與到文學製作中來,這對文學來說是很大的傷害。像殘雪這類作家,是文學創作人。文學創作人根本就不關心到底流不流行,也根本不會去關心讀者的態度,真正的文學創作人,不會面向市場。面向市場的寫作是不真誠的,不真誠的寫作是對文學的傷害。所以網絡化和商業化一方面使文學繁榮,一方面也對文學造成很大的傷害。
不過,總有一些偉大的作家在堅持他們個性化的寫作,面向大海,最終為歷史所接受。這樣的作家和詩人在我們當代中國還是有不少的。比如海子、楊絳。他們的寫作在新時期文學中是一道獨特的景觀。因爲“鄉土文學”在西方對中國奇觀化的解讀中始終是佔主流的。
一位編輯在退稿信中對高行健的《靈山》評論道:“小説裏充斥着農民式的性幻想,寫作手法陳舊。”但是這樣一部作品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,高行健也要感謝他作品的翻譯。
龔 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