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暖還寒時候

    李清照《聲聲慢》把讀者帶進了一個悲愁的世界，豈是“聲聲慢”，更是“聲聲嘆”。她寫道：“尋尋覓覓，冷冷清清，凄凄慘慘戚戚。”連續七對叠字，沒有半點笑容，更談不上喜悅。筆鋒一轉：“乍暖還寒時候，最難將息。”説的好像是我們今天的世界。乍暖還寒，不只是天氣，也是今天的疫情，它反反覆覆，看來似已緩和，孰料尚未迎春，已接來癘疾，名曰“奧密克戎”。近者南屏封關，珠海檢疫，致令商場、食肆、公共場所，一概掃碼入場。疫情之嚴峻，連菩薩也失靈，善信進入廟宇，也要掃碼進場，緊守疫關。據飲食業者稱：團年飯局，新春飲宴數以幾百席的訂單宣佈取消，見財化水，已連續三年，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較遠的地方，京師已有人染奧密克戎，最為嚴峻的是西安，接踵而至的是滬粵天津。據中新社報道，內地十四日新增新冠肺炎確診病例一百六十五例，其中本土病例一百○四例。內地面臨雙重毒株挑戰云云。

    此情此景，概而言之是“風聲鶴唳”。其實我們也不須過分緊張。清魏源《默觚 · 學篇七》：“暑極不生暑而生寒，寒極不生寒而生暑。”像這樣的理論多的是，如：“物極必反，數窮則變。”所謂“否極泰來”，並非空言，如《後漢書 · 朱浮傳》所説：“物暴長者必夭折，功卒成者必亟壞。”是不易的規律。

    何謂“風聲鶴唳”？故事是秦主苻堅率衆南侵，號稱百萬，列陣肥水，謝玄等率精兵八千渡水擊之，秦兵大敗，堅衆奔潰，自相蹈藉，投水死者不可勝計，淝水為之不流，餘衆棄甲宵遁，聞風聲鶴唳，皆以為追兵已至。事見《晉書 · 謝玄傳》。由此可見，風聲鶴唳不過是心理上的恐懼，眞正可怕的不是疫情，應是影響民心的一切人為因素。

    冬春軒